察觉不到疼痛大概是两天后的事。

“虽然起效时间与预想有偏差，但实验还是成功了。”MM的语气很满意，俯身发丝遮挡的关系，DE看不清他有没有在笑。“你不会再感到痛苦，多好。”
“是啊。”他想这么回答，莫名无法开口。电锯声和飞溅的血沫搅得他头晕目眩。
计划还在顺利进行。

——

他当然是恨Diabolic Esper的。
然而他本人也说不明缘由。十年前家宅遭受袭击，父母连同仆从全数遇害，正当他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结束时，那家伙凭空出现了。之后他就被带到某处图书馆遗迹，在那里研究纳斯德，并逐渐知晓关于DE的其他信息。
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。他最终这样定论。

甚至Mastermind的代号也是DE取的。离开遗迹后他就化名艾迪，DE则一直称呼“喂”或“小鬼”，百般抗议也无济于事。在沛塔地区迪纳摩再次改造升级，DE仿佛才注意到他的变化，沉默着凝视他许久。

变化？

显然不仅体格。几年来他个性中的理智充分发展，对事态的完美掌握促使他更加自傲——他有这个资本。披上风衣，将蓄长的发束在脑后，他已经与DE身高相同了。

那家伙的外表却从未改变。他曾经收集DE的头发和血液作扫描分析，结果不是乱码就是显示ERROR，多半做了手脚。以及脖颈的疤痕，他最初见到是DE躲进图书馆角落，独自包扎伤处的时候。与他惊愕的目光相对，这个被冠以魔鬼之名的疯子，猛地扑上来掐紧了他。他几乎听见颈椎错位的脆响，指尖冰冷刺入皮肤，鼻腔充斥甜腥，谁的创口迸裂，液体滴落，意识抽离，自此便添了一圈令他不快的浅印…不，不对，应该更早…不。发生过这种事吗？

“……叫Mastermind吧。”DE突然打断了他的回想。
“…含义？”
“支配者而已。”
视线移开。MM默念一遍，眯起眼眸。